我欲天自来

凡事都有代价(上)

预警:有部分稀咲描写(无爱情相关,类原漫the one心态

所有人都不记得梗异变if


(上)


Mikey的双手搭在肚子上,胸.前躺着坚刚刚给他买来的零食,他已经18岁了,而且还是个黑帮首领,在这个领域做得还算卓有成效。

可没人规定黑帮首领不能爱吃甜食,不能爱吃那些有趣的小东西。


“坚仔,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”


Mikey一踢转椅,将自己挪到落地窗前。


Draken站在他后面,几乎用一种隐忍的态度说道:“下个月艾玛要和我结婚,你不是代替她婚前恐慌症发作了?”他的手里拿着的资料是三谷和八戒刚刚完成的报表,至于到底沾染了多少血腥,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而千冬最近一直在忙着抓警察那边的小尾巴,在和一个叫橘直人的刑警斗智斗勇,不过这都比不上稀咲。


稀咲,这家伙是组织里的一道暗牌,据说他曾经一个人算计了三个组,是Mikey信任的下属,也是最受监视的下属。在他的身边,同时跟着三个机动小组日夜监视,听闻Mikey曾经下达过的一个命令就是如果稀咲有任何异动,不管任何缘由直接枪毙。


这说法至今没有得到证实,稀咲也照旧出席每一次最高干部会议,谁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真的、还是假的。


而他最近刚干脆利落完成Mikey要求的任务,将和关东卍别苗头的组织一举击溃。

显然稀咲完成得很好。


Mikey悠悠地说道:“结婚典礼上我一定会给你们送上最完美的贺礼,但是现在,坚仔,你先来为这份还没到的贺礼付出点微小的代价。”比如一番无厘头的交谈。


他偏过头去,一时间在这落日的余晖中,看不清神情。


“我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。”


Draken吐了口气,将报表按在桌上,扎起的小辫子梳在一旁,那是清晨出门前艾玛静心编织的。他在旁边的真皮沙发坐下,双手搭在膝盖上,“少了谁?”


他开始一个个数。


“场地,一虎,这俩虽然国中出过事,但后面也别扭和好了。真一郎大哥?他已经结婚退出黑帮了,在菲律宾生活了。艾玛下个月和我结婚。三谷、千冬、阿啪这几个正在四处给你前些日子的任性擦屁.股,八戒好像还屁颠屁颠跟在三谷后头,被他姐嘲笑了无数遍,哦,还有稀咲,那家伙最近的消息回报一切正常,只除了偶尔会监视一个叫橘日向的女孩,和橘直人是姐弟关系……”按照Draken一个个列下去,曾经在Mikey身边出现过的人,现在都活得好端端的。


虽然有些时候确实不得不沾点血腥,但是从Mikey决定走上这条路开始,很多事情都不可回头。至少现在关东卍处在平稳发展的阶段,组织在Mikey的把控下还未到贩.毒卖.淫等邪恶地步,然仅仅这样就已经让关东卍壮大到今日的地步,这不能不说是Mikey和稀咲的强强联手。


“说到这里,场地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监视稀咲?”


Draken顿了顿。


Mikey正在嚼着零食,“为什么不行?”


他吧嗒吧嗒拆开下一包。


“稀咲是把好用的刀,但是显然一个不好就容易失控。他自己比我还清楚。”Mikey的声音带着点毫无感情的无机质感,平淡中透出几分犀利的锋芒。


“……所以综上,你的身边缺了谁?”


Draken面不改色将话题扯了回来。


Mikey道:“跟真一郎那个笨蛋大哥有点像,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来。

“但不是真一郎,是更加……”


有什么画面模模糊糊一闪而过。


好像是他躺在谁的怀里,热泪打在Mikey的脸上,好温暖,是比一百度开水还要炽热的温度,让人为之胆颤又发寒,仿佛无法被那份痛苦包容,就连人也不自觉想要退回最深处的黑暗。但不行,那个怀抱,那个温暖,还有那哭泣的眼神……


记不得。


Mikey的脸色沉下来。


如果不存在,为什么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一次次出现?


每一次都会让Mikey下意识观察四周,仿佛遗漏缺失了什么?那个人呢?是谁?叫什么名字?在他的生命里充当了什么地位?为什么总会有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?缺失的空洞偶尔会提醒着Mikey,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
这在最近越来越鲜明。


鲜明到Mikey不可以将他当做不存在。


所以他当着Draken的面打了个电话给稀咲,“如果这世界是假的概率有多少可能?”


“0.01%。”


对面并没有问,只是简单回答。


“哈,那告诉我如果我忘记了一个人,包括我身边所有人都不记得他的存在的概率有多大?”


“比0.01%更大一点。”稀咲说,“Mikey觉得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
“爱哭逞能的家伙。”


Mikey毫不犹豫。


比如一场无望的比赛,和大寿那种家伙。

尽管Mikey清楚记得当初在解决八戒和大寿的事情里面,出力最大的人是三谷和场地,压根没有这个人。


仿佛两种朦胧的记忆在互相吞噬,现实的记忆清清楚楚,可虚幻的假象也不曾褪.去。


“……Mikey,我已经出发了,请给我预留三十分钟。”


电话挂断了,会议室内的灯也被打开了。


Draken站在窗边看着面无表情的Mikey,“你觉得他会知道?”


“他在两年前找到我,说希望能进组。”Mikye嚼着甜甜的皮,卷着最后一点甜味。

他露出个微笑,森然地、幽幽地说道:“坚仔,你说一个叫Mikey,在东京,还混黑帮的人,究竟会有多少雷同呢?”



稀咲安静坐在车内。


他的身体不算好。


几年前遇袭的时候,那辆泥头车几乎将他撞得粉碎,但是最后有人救了他。


稀咲的身体虽然不好,但是道上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头,也没有人不害怕他。在Mikey之下,稀咲仿佛是一道暗影的亡魂,在旁人毫不觉察的时候迅速扼杀对方,他的脑子实在是太好用了。

只是他听从于佐野万次郎。


车子停下。


外头有侍者开门,稀咲走了出来,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进去。


上电梯,过走廊。


地毯是暗红色,有些压抑。


尽头的会议室门开了,Draken坐在沙发上看报表,而他们的王,佐野万次郎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,他穿着一套休闲西装,可从侧边看上去,连衬衫都没扣上几个,露出大片皮肤,以及狰狞的伤口。乖顺的金发贴服着他的脖子,那头发有些长过头了,只是Mikey一直没去动他,可能再过些时候,也能跟Draken一样扎起小辫子。


“Mikey。”


稀咲出声打了下招呼,然后和Draken打招呼。


他带着金丝眼镜,异常笔直地坐在轮椅上,他不是不能走路,但是这样会让他更省劲。


Mikey回望他,如同一片幽深的沼泽笼罩下来,这与生俱来的压力与气势,不由得心生起颤栗与快意。每一次稀咲都会知道,他没有找错人。


“十年前,我遇到了一个人。”


稀咲竟然是进来,就开讲了一个所谓的故事。


那年,稀咲7岁。


下了课,和他喜欢的女生走在路上。他心里一边想着今天要完成的作业,一边在烦恼日向怎么还不向他表白。他当然觉得日向喜欢他,不然为什么每天都会跟着他一起上下学?就是日向总是有些多余的同情心,那些猫猫狗狗被欺负又有什么大不了的?

人都如此,有阶级之分,动物能如何?

人欺辱动物,岂非天经地义?


稀咲的小脑瓜里一天都转着,没有停下来的时候。


所以当然他会注意到那个人。


那个跟踪了他们一路的人。


说实在的,他的跟踪技巧烂透了,就连小学生也能发现。


稀咲仅有的一点良心,就是提前支走了日向。


好吧,那个人还没走,看来稀咲没想错,这个人是冲着他而来的。毫无缘由,稀咲就是能知道这个人想杀他。

一个7岁的,背着书包下学的孩子,能有什么躲避的想法?


他想在一切之前跑到警察局,但是那个人也熟悉附近的路况,在意识到稀咲是准备把他引到警察局后,他直接冲出来将小稀咲掠进巷子里。


漆黑的、肮脏的小巷子里,稀咲清楚看到了反光的亮刃,也听到了绷紧声线的清亮声音,“你刚才,为什么让日、那个女生先走,你在出了学校就发现我了吧?”


小稀咲几乎要把书包背带攥断了,却理所当然地说道:“她是女孩子吧。”


“虽然她什么都不懂,还不知道什么是算式,但是痴汉这种东西很可怕吧,跟被人打几下不一样。”


那个相较于小稀咲高大许多的男人握不住刀,摇着头,双手捂着脸,,只听到混乱的字句,“……就算你该死……但是让我……太小了,还是个孩子……”


稀咲听不清楚,但他知道这个人确实想杀他。


这让小稀咲心里升起一种后知后觉的害怕。在害怕的驱动下,小稀咲迈着腿往外跑,只是在他冲出巷子口的时候,一辆失控的泥土车突然朝着稀咲冲撞过来,在那无力刹车的紧急下,横冲出来的稀咲避无可避,那一瞬间,他品尝到了死亡的气息。


“……他救了我。”


在摒弃了一把槍、一把刀后,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救了他。用一种抱着稀咲一起被撞出去的姿势,他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。


虽然稀咲也受了很重的伤势,但是至少他活下来了。


他感受到双.腿的痛苦,还有身边那个人不断呕出来的鲜血,哪怕是那个时候,那个人也还在哭。

那是一种懦弱,无能,没用的表现。


稀咲茫然地想。


但是他无法形容那一瞬间心里的感觉,在哭的,懦弱的,无用的……英雄,翅膀,那是什么?小稀咲自己也混乱糊涂了,他也在失血。


“你是谁?为什么?”


那时候,小稀咲只能问出这两个仓促的问句。


“……Mikey……”血泊里的男人一边吐着血一边说道,“……稀咲,日后,你要对,日向好,喜欢不是……掌控就可以……是得真的……为人着想……如果你以后能遇到一个……


“咳咳咳咳咳——”


他呕出更多的血。


“遇到一个……叫Mikey的,涉黑……告诉他……别、别杀人……最起码……别一条路走到黑……”


稀咲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他的话。


好像那些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似的。


Draken隐晦看了眼稀咲,如果毫无影响的话,这过去十年的东西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?而Mikey……一时间,他竟然不想回头去看Mikey的神色。


而稀咲的讲述还在继续。


“他快死了,死之前好像什么记忆都混乱了,拉着我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……”


日向、Mikey,场地,千冬,Draken……这些古怪而气闷的名字出现在那个人的嘴巴里,在身边围过来的路人嘈杂的报警与询问声音里,小稀咲偏执而愤怒地问道:“那你叫什么?”


瞳孔逐渐扩散,那是即将失去生命体征的现象。


那个人好像又恢复意识了。


他竟然还在笑,“我……不告诉你。稀咲,我救了你,所以你欠我的……你记得,稀咲,你欠我的……你不能再做一个坏人,或者说……如果你遇到我说……的那些人……不要对他们……尤其是Mikey……”


他的声音逐渐弱下去。


他死了。


稀咲在讲述的时候一直没有表情。


直到故事的结局,Mikey才偏过头来,微微看了眼稀咲。也就是那一眼,Draken感觉到一种古怪的压抑。


“你觉得他死了?”


“在接触到Mikey和最开始的东卍后,我逐一排查过所有和Mikey相关认识的人,但是没有这个人存在。”


不管是从前,还是未来,从前的Mikey身边都没有这个人存在。


那就奇怪了,既然不存在这个人,也就说明没有任何的联系,而人在没有联系与交往的前提下,又是怎么感情深厚至此?


Draken不得不开口:“你为什么专注在Mikey身上?”


稀咲奇怪地看了眼Draken,那种无形鄙视的感觉很显眼,“他受伤了,将死了,和我说的第一个人是Mikey,和我说的最后一个人也是Mikey,他翻来覆去说的人,除了日向,都和Mikey有联系和相关,甚至他最开始出现来杀我,可能也是为了保护Mikey,由此推断他和Mikey关系深厚。显而易见。”


Draken翻了个白眼,不觉得显而易见在哪里。


稀咲忽然说道:“曾经有几次,Mikey已经走到分界点上,我远远望着,以为你会一脚走进去。”


佐野万次郎必将失去一切,务必毁掉所有,在一切陨落坍塌的废墟上焚尽所有,最终堕.落成幽暗铁血的君主。


这是铁律。


但是每一次、每一次Mikey都走了回来。


——万事万物终归要付出代价。


稀咲道:“有人早就为你付出了代价。”


Draken愤怒地说道:“稀咲,你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他当然明白稀咲话里的暗喻,可正是因此,Draken才不能容忍。

不管是真的,还是假的。


Mikey的侧脸隐藏在阴影里,“为什么笃定是我?”


“Mikey,没有谁能比你还要厉害,整个日本都不能找到再像你这般领导与武力并存的人,你以为底下的人为什么会愿意为你出生入死?只是因为害怕吗?”


不,那是佐野万次郎天然的领袖天赋与感染力。

他的强大,他的能力,他让所有人信服,让人臣服称王。


稀咲慢慢地说道:“如果是我的话,想要掌握这样一个强大的集团,这样一艘巨轮,最先做的必将是打垮你,让你失去所有的心灵支柱。真一郎,场地,Draken和艾玛,这几个人是绝对要除去的存在,因为失去了他们,你才有可能彻底走到极致的尽头。”他居然毫无保留地将曾经的猜想全部都说了出来。


这几个人都在不同程度上支撑起Mikey这个人的心灵,让他不至于被黑洞彻底吞噬。


稀咲露出个古怪的微笑。


当年那一场救援,何尝不是代价?


何尝不是某个人,何尝不是那个人预先支付的代价?

稀咲会是什么人,他自己比自己还清楚。


那么故事落下幕布,稀咲似乎没有再留下来说话的理由。毕竟在他的故事里,人也死了,牺牲也付出了,稀咲活下来了,得到了关于Mikey和日向的忠告,这些年似乎也真的没有做出什么超额的事情,除了在Mikey底下勤勤恳恳搞活坑害其他组织,也算得上安分守己。


他的轮椅自动往外滚,一句话飘了出来。


“……但是我总觉得,他好像还活着。”


活在这个世界里,活在与他们无关的世界外,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,就仿佛存在过。


稀咲离开了。


留下Draken忧心忡忡地看着Mikey。


他熟悉稀咲,也熟悉Mikey,稀咲说的不一定是百分百真,但必定有九成了。而Mikey,他害怕……


“Draken,查查稀咲说的事情。”


Mikey总算从落地窗前的暗影走出来,平静地说道:“我要所有他那一年的消息,包括橘日向。”他的影子仍然与漆黑相融,仿佛诡谲虚幻的黑暗。


“再派人盯着稀咲,他还有话没说全。”


tbc


肝不完整篇,依旧上下分开发,祝大家和小情侣中秋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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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每一个孤独又寂寞的人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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脾气一般,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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